【方王】永生
#背景混乱
#逻辑全死，bug奇多
#ooc预警
我爱方王，方王使我快乐。
（一）
这是方士谦第9921次见到王杰希。
方士谦是这个世界的大天使长。
就是人死绝了以后，他就会出现在你的灵魂面前，披了一件白袍，周围都散发着特圣洁的光芒，根据你灵魂的颜色，宣判你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看起来很高大上有没有。
方士谦告诉你，没有。
丫的当初招聘时说的好听，什么掌管一整个世界的命运，实际上就是让你对着一张评分标准打钩。
传送差评
待遇差评
主要是很无聊啊，一点自我发挥的空间都没有。
太空寂了。每个天使长掌管一个世界，不出任务时，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
虽然出任务时也没有。凡人看不见他，灵魂连意识都没有。
刚开始方士谦的自娱自乐还是很成功的。比如说根据今天判定的灵魂脑补出一场大戏然后角色分裂的演出来。
然后那天主神收到了很多投诉信，大体内容无非都是：主神大人，新上任的大天使长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于是方士谦连自娱自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方士谦很郁闷，我招谁惹谁了。
方士谦不开心了。
方士谦托腮望天。
不等他多伤感一秒，他又被传送去做任务了。
方士谦：MMP
后来方士谦出的任务越来越多，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淡，谁看见了都要尊称一句防风大人。
防风是方士谦的神号。
他已经代替了方士谦的名字占据了生命的大半。
他见过的死人越来越多，各种死法的都有。
见过的杀人者也越来越多，各种原因的都有。
死人的灵魂颜色深浅不一，坏透的人是黑色，小孩的是干净的白，但大多人都是朦胧的灰色，很无力的灰色。
杀人者看着面前的尸体，有人哭，有人笑，也有人麻木的转身就走。
方士谦大概也有些麻木了。
他早已不会故意在别人背后吹气，看着别人吓得跳脚的表情而捧腹大笑了。
那太幼稚了。
有意义吗？
没意思的。
直到他遇见了王杰希。
（二）
那是王杰希第一次杀人，他把刀插进了一个虐待儿童的心理变态的心脏。看着那人惊讶地倒下，王杰希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士谦不是没见过年轻的杀手，却少有这样冷静的。
其实说是冷静，到不如说漠不关心。
等方士谦做完审判，却发现王杰希还站在那里。
他奇怪的嘟囔：“合着是吓傻了？”
王杰希猛地转头，盯着方士谦所在的方向。
“你看的见我？”方士谦被盯得发毛，不禁开口问道。
“看的见。”少年的声音很清澈，却莫名带着些抖。
方士谦猛地抬头，看见王杰希专注的看着他，眼眶红的厉害，嘴角却扯出一抹笑，声音里带着喜悦，大概还有怀念。他一字一句的说:
“士谦，我看见你了。”
方士谦有些震惊，太久没人喊他这个名字了，连他自己都险些忘了
——忘了他曾作为人的唯一标记
他不由仔细观察起眼前的少年，不知为何，看着少年发红的眼眶，他也觉得心里闷闷的。瞥见少年嘴角的笑，方士谦在心里说，
“什么啊，笑的丑死了。”
（三）
从第一次见面之后，方士谦就挺经常看见王杰希的。
王杰希作为唯一一个看得见他还愿意跟他聊天的人，方士谦倒真不介意见到他
而关于奇怪的初见，方士谦不是没有疑惑过，但每每看见王杰希平静的侧脸，他又不忍心问出这样打扰气氛的问题。
毕竟每次工作能停留的时间有限，即使他是大天使长，也不过是比别人稍微长一点。
他有太多的话想和王杰希说，自然不能将时间过多的浪费。
要不就算了吧，这么丢脸的事，王杰希估计也不愿意提起的。
说不定哪天，王杰希会自己解释的。方士谦想。
可惜方士谦忘了，他同王杰希的对话，通常以他十王一的模式进行着。
王杰希是挺神秘的一小孩，身上的秘密特多。
方士谦死缠烂打仔细观察，才发现了一些。
像什么王杰希其实有阴阳眼，看得见诸路鬼神啊。但除了看见他那次，他好像没见过王杰希情绪波动的时候。
我比鬼神还难看?方士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王杰希每年的固定一天都会喝酒，有一次他喝的醉蒙蒙的，看见方士谦一把搂上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回来，滚之类的词。你这究竟是留人还是赶人啊，方士谦哭笑不得。
还有什么王杰希经常杀人啊，而且杀得都是些坏透了的人
这小孩还有嫉恶如仇的中二梦?看不出来啊。
方士谦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小队长你杀这么多人是不是为了多看我两眼啊。”自从方士谦发现王杰希是杀手组织微草的队长后，就顺理成章的叫起了王杰希小队长。
王杰希白了他一眼，头一次没有搭理方士谦，他只是继续向前走。
方士谦以为他生气了，忙赶上去岔开话题。
王杰希看着身边闹腾的人，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
可能吧。
声音特别轻，有没有飘进方士谦的耳朵里，谁也不知道。
（四）
方士谦手下的小天使们最近很惶恐。
他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防风大人很不对劲。
一贯不喜形于色，山崩地裂不见变脸（大雾）的防风大人坐在窗口托个腮帮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嘴里还念念有词。
虽然据年长一些的天使说，防风大人刚上任是也是这样。
但是！防风大人为什么下界的越来越频繁了，你不要辛勤劳动的我们了吗，外面的小妖精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嗯，矜持。情绪有些激动。
但天使们怎么想，方士谦一概不知，他自己已经自顾不暇了
具体感受也很好形容，大概就是，老房子着火。
一空下来的时候，王杰希的身影就在他眼前飘，怎么都抹不去，关键是，他突然觉得，王杰希不一样了。
具体表现为，王杰希吃东西，他觉得鼓着腮帮子好可爱，王杰希发呆，他觉得双目放空很可爱，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可爱，想日。
方士谦第一次意识到他的想法的时候，老脸一红，王杰希叫他都没反应，反而一闪回了天界。可王杰希不在他身边了，他耳朵里又绕着王杰希叫他士谦的声音出不去了。
在床上静坐思考一天，方士谦终于想明白了，他大概，喜欢上王杰希了。
哦。那就喜欢吧。适应力超强的方士谦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谋划诱拐（表白）王杰希计划。
呵呵，善变的男人。
（五）
不管方士谦抽什么风，王杰希都很淡定的应对。
很开心的那种。毕竟莫名收获了一只善解人意方士谦，不再怼天怼地，还是挺方便的。
日子还在继续。王杰希依然频繁的杀人，动作越来越利落。他遭遇的刺杀越来越多，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方士谦有些担心。
又一次目睹了王杰希反手解决掉背后拿枪的人，方士谦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小队长啊，杀人太多会遭天道惩罚的——”
没等他说完，王杰希就打断：
“不会。”
啊？
王杰希盯着方士谦的眼睛，特笃定的说：
“士谦，谁都可能遭天谴，但我绝不会。”
方士谦有些堵，这小孩怎么这么行呢，他身为大天使长，没人比他更熟悉天道的厉害，万一有那么一天——
不敢想啊。
难道要看着那小孩陨落，然后也像例行公事一样给他判定？
怎么可能呢。
方士谦的情绪波动有些大，大的连翅膀都藏不住了，他沉默，王杰希也不说话。
许久，方士谦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上前拥住王杰希，巨大的翅膀像把两人缠在一个茧里。
什么狗屁谋划，早应该直接告诉他完事。
王杰希听见方士谦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好听的不行
方士谦听见王杰希笑出了声，那一定好看的不行
“杰西，别再让我担心了，然后，就是，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自当奉陪。”
（六）
此后方士谦下界的越发频繁了。
笑话，人都追到手了，哪能老是异地恋的隔着。
直到现在，王杰希杀了第9921个人后，头一次无视了方士谦，直接离开了现场。
方士谦不明所以，他哪里惹王杰希生气了。难道他昨天王杰希睡着偷亲他被发现了？不可能啊，他明明确保王杰希睡着了才行动的啊。
看着王杰希越走越远，方士谦连忙大声喊，王杰希却没有回头。
方士谦心里有些虚，追到王杰希跟前，还没开口，却看见王杰希一下撞进他怀里。方士谦慌了，他提高音量喊王杰希的名字。
王杰希才退后一步，似乎有些疲惫的皱了皱眉心。他向前望，目光却是空的。有人一字一句的开口，说的挺艰难的。
他说士谦，我好像看不见你了。
方士谦一愣，随后低骂了一声，不妙。
真不妙，能有阴阳眼的都是命定之人，能力衰退意味着灾祸，是命里的劫。
杰希他，有心结吗?
方士谦看着面前的人，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方士谦却很容易识破了他的内心的茫然。
从他握紧的拳头，
从他微微皱起的眉，
从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们彼此太熟悉了。
他们相识十二年，插科打诨七年，在一起五年，他看着王杰希一点点长成现在的样子，长成他最迷恋的王杰希。
喜欢喝可乐的王杰希
躺在家里撸猫的王杰希
甚至于利索杀人的王杰希。
都是他的，他的王杰希。
因为他叫王杰希，他是方士谦，所以一切风浪，他们都在一起。
方士谦一点也不慌了，他上前，掰开王杰希攥紧的手，揉开他的眉头。
王杰希觉得唇上烙下羽毛般轻飘的重量，而后是耳珠，脖颈，很轻柔，但很真实。
方士谦低低的笑，“杰希，你感觉到我的吻了吗。”
“嗯。”
“那就足够了”
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都够了。
（七）
王杰希命中的劫终是到了。
他已经听不见方士谦的声音了，方士谦就拿笔写给他看。
没人愿意打破这样一份宁静。
可惜那天王杰希杀了第一万个人。外面的雨下的挺大的，闪电格外的亮，泛着诡异的紫。
王杰希和方士谦彻底失去了联系。
因为方士谦眼睁睁看着王杰希毫无征兆的倒在他面前，他却接不住他。
他看见了王杰希的灵魂。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明明前一秒杰希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巨大的恐慌涌上方士谦的心头。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纸。是他身为天使长，最熟悉的工作版面。
要他，亲手给王杰希下判决?
方士谦第一次怀疑自己，什么防风大人，关键时候，连爱的人都救不了。
手抖的厉害。
许久，他妥协。
（八）
王杰希的一生，匆匆如画卷般重现。
天生异象，拥阴阳眼，可视鬼神。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兼后来暗恋的人，叫
方士谦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三个字。
很多东西迅速交织在一起，方士谦来不及整理，他只能加紧往下看。
看见自己，很陌生的那个自己，在王杰希的生命中，占莫大的比重。
小时候的王杰希，会跟在“方士谦”身后乖乖的喊杰希哥哥
被别人嘲笑大小眼，被小鬼捉拿，也会偷偷转过头对自己笑，士谦别生气，我不怕。
长大一点的杰希，会和他呛声，看他无话可说的表情拼命憋着笑。
年少又嚣张。美好的不像话。
他所忘记的那些时光，统统以这种方式回到他的脑海里。
不讲道理。
再后来，后来，在一次御鬼途中，遇到百鬼夜行，王杰希被一只缠上，无法脱身。眼见得另一只小鬼从背后向王杰希扑去，“方士谦”这边鬼符啪一下贴面前的鬼上，却来不及拿下一张，下意识挡在了王杰希身前。
挺疼的，冷不丁被挖开心脏。
王杰希解决了缠住他的那只小鬼，却见所有的鬼魂朝他涌来，却是越过他。
身后！
王杰希猛地回头，看见了以后困扰了他无数个夜晚的场景，
他们，在噬取“方士谦”的魂魄。
王杰希想冲上去，扒开那些贪婪的嘴脸，警告他们离“方士谦”远一点。那是他的，他的人。
可“方士谦”作为高级御鬼师，魂魄对于鬼来说有最大的诱惑。
方士谦看着王杰希一次次冲上前，一次次被推开，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却什么感觉没有似的往前去。
他想去抱抱王杰希，给他一个安眠咒，或是告诉他，别去了，他不希望你这样的。
可他不能，对这些已经写好的过往，他只是个旁观者。
大概很长时间后，也可能只是一会儿，有白光闪过，万鬼撤退，彼时的大天使长姗姗来临。
王杰希看着他对“方士谦”摇了摇头，无比惋惜的叹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他一把扯住大天使长的袍子，说，他能上天堂吗。
以前有人去世的时候，王杰希也看见过大天使长，却从没见过他们这样的反应。
“原是能的，但他的魂魄受损太过严重，没得救了，只能等着魂飞魄散。”
“救他。”王杰希又拽紧了一些。
“你这人，都说了救不了。”大天使长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这人看的见他不说，还不让他走了。
“救他。”王杰希只是重复，不理会大天使长的话语。
那大天使长正打算强行离开，却突然瞥见一人的身影而恭恭敬敬的站到一边去了。
主神。
“你能救他吗？”王杰希站直，不管来的是谁，就这样问。
“万事皆有代价，你要救他，就要拿自己换，你想好了吗。”
“你可以救他是吗？”王杰希的眼睛亮起来，像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光。
主神没有理会王杰希的答非所问，他看了王杰希很久，在那张脸上除了期望看不到其他。
多久没看到这样的表情了。
这样绝，这样绝。
真是，
怀念啊。
主神忽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整个人都在颤。
“要你连杀这世间万数恶人，加之此后所有寿命，你也愿意吗?”
“我要他此后岁月无忧。”
“成交。”
契约成立。
王杰希笑了，说是笑，其实不过是艰难的扯起了嘴角。
他艰难的拾起“方士谦”的一根骨头，抱紧在怀里往前走。
“何必呢？”你本是最好的命数，一世安康，儿女满堂。
“大概因为情深，不寿吧。”
情深不寿，情深不寿，好一个情深不寿。
主神眯了眯眼，岁月深处，也曾有一个人对他说过相似的话，可惜他弄丢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回来了。
都幸运啊。主神目送王杰希颤颤巍巍的走远，看着手中方士谦小小的魂魄，转身而去。
（九）
方士谦说不出什么，所有都清晰了。
所有都明白了。
他的手里还是那张被他捏的皱巴巴的表格，王杰希仍然倒在地上。
他一无所有。
是吗?
方士谦看着自己的身体和王杰希的一起渐渐化为光点。
他笑。
杰希，早在你答应我表白之时，你我就结了契。作为大天使长最棒的技能，叫共生。
我不会，再留你一个人。
我们总得在一起。
想看BE的小可爱们到这里就结束了，喜欢HE就继续往下划吧。
（十）
方士谦睁开眼，周围怎么这么吵。
等等，睁开眼？
我不是和杰希死在一起了吗，这又是什么黑科技。方士谦挺尸想。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
方士谦坐起来，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
“杰西呢。”
“你是问王不留行大人吗？”
“王不留行？”
“我的神号，就像防风一样。”一道声音传来。
方士谦向外看，王杰希脸上带着笑，踏着光走进来。
真好看。
“你来啦”
“我从未离开过。”
主神殿。
主神听着下面汇报的消息，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真是，下个界也要搞出这么多事。
真·END
感谢阅读
如果有时间的话，会写个后续，大概就是，主神以及整个前因后果的事。万分感谢。
第一次写方王，不知道能不能打菜地tag，侵立删。